“疼疼疼疼,我是您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死了就没了,呜呜娘亲……”
姜娆被丫鬟领着进西厢暖阁时,扈夫人正为扈棠梳着双垂髻。
扈棠满脸不情愿。
扈夫人冷着脸,强硬给梳好了,“天天将杀字和死字挂在嘴边,晦气!”
“这种发髻……”扈棠摸了摸搭在脑后的发髻,努着唇,“好别扭啊。”
她听到丫鬟把姜娆带进来了,视线扫向她,“年年,你来了?”
姜娆在外面听着扈棠的声音,换以为她是犯了什么大错正受罚,进来后方知虚惊一场,笑了笑,朝扈夫人福了一礼。
扈夫人笑着答了礼,说道:“又叫姑娘见笑话了。”
姜娆忙摇了摇头。
“今个儿皇上的指婚刚到,你怎么就到我们这儿来了?也不陪你娘清点清点聘礼。”
姜娆又想到了上午见的小册子,和翻开那页纸上,没怎么看清但又一直扎根在她脑海里,被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交缠在一起的小人,她垂着眼睑,有些羞,扈夫人笑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好孩子快过来,也叫我家这个不听话的沾沾喜气。”
回头看着扈棠,美眸又成利刃。
扈棠撇了撇嘴,抱着姜娆的胳膊。
扈夫人出去以后,扈棠瞄着姜娆身后,见她走远了,才浑身轻松了下来。
拽出簪子扔在了桌面上,将扈夫人方才亲手帮她扎好的双垂髻完全弄散,自己随意束起发来,不忘与姜娆说话,“赐婚来了,等着你嫁了人,能陪我的时间就少了,你定亲只前,可要多陪陪我。”
“嫁人以后,能陪你的时辰也不会少啊。”姜娆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没与扈棠细说她和容渟婚事内里的缘由,但她想着就算她与他是寻常婚事,他那种善解人意的性子,她要真想做什么,自然不会拘着她的,“他好说话的。”
扈棠欲言又止,眼神悄悄觑向窗外,院里空空,深冬,院外的树木树叶全部掉落了,树梢直指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