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看了两眼后,在离着容渟最远的那张座上落座,低头半晌,忽然主动说道:“九殿下能站起来的事,下官定会守口如瓶。”
他自认不蠢。
容渟在骑走他的马后,不忘叫人把他带到他的府邸,手里又拿着剑,不就是在暗示他这点?
他恐怕是工部里第一个知道他残废是假的人。
甚至可能是唯一一个。
一想到这一年间见到的容渟展示给他们看的软弱与病弱,以及被人嘲讽是残废时脸上露出来的落寞可怜的表情,他所有的举动都无比的真实而自然。
也太像一个真的残废了……
廖秋白浑身泛冷,抱臂抖了一下,但目光里同时也多了一抹思量。
容渟笑了起来,将剑放到了一边 ,“廖大人倒是聪明人。”
“只不过廖大人有这份心便好,我腿伤的事,廖大人无需守口如瓶。即使夜色深,恐怕已经有人看到,未必能继续掩人耳目。”
廖秋白松了一口气,“既如此,九殿下为何请我到你府上?”
“廖大人借马给我,理当一谢。”
廖秋白:“……”
带着剑来谢他?有这种谢法?
他再次看向容渟,少年端身坐着,笑容正好看,他竟有些分辨不出来,眼前人到底是心机深沉,换是不懂人情世故。
容渟的话并没有说完,他不疾不徐,起身为廖秋白添了杯茶,“我的府内少能人贤士,少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