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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口一说,他一下眼神就暗了,可很快自嘲一般暗自笑了起来。

落下手臂时,传来的些微痛意令容渟的牙关微微紧绷。

夹袄下的胳膊上缠了几道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透,最外面的衣衫是夜一般的玄色,即使沾上了血迹也看不出来。他的呼吸声微沉,脸色仍然如常。

冬日里农事赋,官僚也清闲。今日在工部里,同僚无所事事,议论着宁安伯府进贼的事,一个个在猜说一个右臂受伤的人会有怎样的情状,容渟在一旁听着,将他们话里提到的一样样避开。

他仍用右手接物,用右手写字。

无人看出他与平时有任何的区别,更不会有人将一个夜闯别人府邸的小贼,同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联系在一起。

“昨天进我家书房的贼,其实是来给我送点心的乌鹊吧?”

容渟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儿

等等我。“姜娆匆匆离开,将近两刻过后,又匆匆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个药方,”这是我找御医开的药方,你照着这方子,分几次去拿药,千万别让乌鹊自己到医馆里去,那儿有人等着抓他。”

容渟低着头,似是有些不悦。

虽然夜里闯进宁安伯府的人是他。

但在她心里,那人是乌鹊,受伤的人也是乌鹊。

她的药、关怀与怜悯都是给乌鹊的。

真不爽。

为什么不能只可怜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