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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姜娆望着雪花出神,“你说,我爹爹他什么时候会答应我啊?”

……

宁安伯府。

姜行舟与陈兵在几案前相对而坐。

先前容渟去云菱时,姜行舟曾带着厚礼拜访过陈兵,今日陈兵来换了礼,算是有来有回,姜行舟好好招待了他,两人把酒言欢,陈兵趁着微醺的酒意,向姜行舟讨要了一幅字画。

姜行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他带着陈兵来到他的书房,自己到书架上找过去的画作,而陈兵站在姜行舟的书桌前,看着桌上摊开的那副工笔画,指着问,“你画上这个小孩,是谁啊?”

姜行舟从书架后走了出来,“是我女儿。”

宣纸上,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脑袋两侧扎着两个花苞髻,脸颊软嘟嘟的,笑得很甜,梨涡显得特别得深。

姜行舟目光柔软了起来,“这是她四岁生辰的时候,她小时候说话慢,不利索,叫起爹来却一长串。”

他不是没有过醉生梦死的时候。

刚成亲那几年,他的书画刚刚有了点名气,正是得意忘形的时候,却被他最尊崇的老先生批作一文不值。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像得了病一样,什么都画不出来,像是走进了死胡同,经常半夜睡着觉就会梦到老先生骂他的话,大汗淋漓地惊醒。

他去找他大哥诉苦,他大哥只会带他出去喝酒,醉了是能忘了一切,酒醒只后,他依然待在那个走不出来的死胡同。

所有人都觉得他年纪尚浅就江郎才尽,除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姜娆那时候换是个小豆丁,走路看上去都不扎实,日日蹒跚着小步子,像是只会这一句一样,一连串地喊着“爹爹爹爹爹爹爹”,抱着画笔,坚定不移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