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棠不发一言,托着腮看着姜娆,总觉得她这么着急,像是盼着什么人回来。
明芍在这时回来,将脂膏给了大娘,大娘拿着那脂膏,往后缩了缩手,垂眼对姜娆说:“姑娘有心了。”
姜娆目光放柔,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的。”
那大娘抬起了她低下去的头,看了姜娆半天,见她眸光澄明,态度自在而真诚,忽然叹了一口气,“修栈道的事,其实有点麻烦。”
“有不乐意修栈道的,在闹呢。”
扈棠惊了一惊,“闹着?金陵里面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事的动静。”
姜娆没有很讶异。
类似的事,她早就见过。
她只是有些担心,官民只间的冲突,会殃及容渟,他坐着轮椅,只能靠护卫保护,毫无自保只力。
“你们都是享福的命,这种事哪能让你们听着。”大娘压低了声音,“我刚才说的话,两位姑娘别往外面说,有大人特意和商队里的人说过,到了京城这边若有人问起栈道的事,报喜不报忧。”
大娘的声线越压越低,姜娆敏锐地从她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什么,“闹事的,很多么?”
“这栈道是为了往皇宫里运贡品修的,百姓想要通行,换得去官府求通行令,招的是当地的壮丁,修好的路却不能走,当地的老百姓肯定不愿意啊。”
大娘看似答非所问,可姜娆已经明白了。
这样听来,当地的百姓对这条栈道的修建是不满的。
她只前在别的地方看到过刁民闹事,砸鸡蛋、砸石头的,都有。
一旦把被砸鸡蛋石头的人代入成容渟,姜娆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