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不知道九殿下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
昨晚他被宫女逃出府的动静吵醒。他打着灯笼来书房看了一眼, 九殿下衣衫依旧如同白日时那样,一件未少,连道褶子都没多。
他来时,九殿下正用刀削着竹子修灯笼,头都没回,就出声吩咐, 让他将书房内的软垫拿出去烧了,语气里的厌恶明显。
他到第二日才想通, 那块软垫兴许是被那个宫女跪过。
厌恶到这种地步,恐怕都没让那个宫女碰一下衣角。
本来这事, 就算发生了点什么, 男人总不会是吃亏的那个。
早早找个丫鬟宫女伺候,是大昭王朝贵族子弟里的风气,到了九殿下这年纪换不识人事的, 实属罕见。
“怀青,你说。”
容渟迟迟没说话,姜娆心焦,扭头去问怀青。
怀青看了眼容渟的眼神,没有拦他的意思,他顿了一下,慢吞吞回道:“侍寝的宫女,是皇后娘娘塞进来的,懿旨不能拒绝。本来将她安置在了西厢房,由她自生自灭,可想来是她心有不甘,夜半趁着无人看守,闯进了九殿下的书房,可怜九殿下挑灯夜读却……”
容渟咳了一声。
怀青一噎,没有继续多说。
容渟淡声一句“你去门边守着”,就将怀青支开了。
怀青的话就差最要紧的没说,简直是将姜娆的心晾到火上烤。
夜黑风高。
一个心怀不轨的侍寝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