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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性子,说离经叛道,又有些看重名声,不想给家里人丢脸;可若说是看重名声,她又没那么守规矩。

若嫁到礼教森严的人家里去,不是夫家的人被她气得短命,就得是她先折一折寿。

害人害己。

再者说等新帝登基,她家到底能不能躲过被流放的祸患换不一定呢。

存亡面前,所有的事都是小事,包括婚事。

她实在不想废用脑筋去想这些,每日单是三家铺子里的账目和那些宴会应酬已足够多了。

明芍见她不开窍,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提醒姜娆,“姑娘您不上心,可四爷却上心的很,到处为您相看着呢。”

姜娆笑了起来,散漫而又笃定地说道:“我若不想嫁,我爹是不会逼我的。”

马车往前赶,姜娆倚着车壁,短短的小憩了一会儿。

她做了一小会的梦。

梦里已是深夜,却有着锣鼓的残音。

房间内的窗上、地上、梁上,目光可及的地方,处处都是喜庆而耀眼的红。

婚床上的女子被红盖头盖住了面庞。

女子细腰堪折,一身嫁衣,做工繁复而

又精致,袖角边缘用品红的细线绣着鸳鸯石榴,线不知道绣了几层,比姜娆先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新娘的嫁衣都要好看。

这新娘子也比她只前见过的新娘子胆子要大得多。

别人这会儿怕是得紧张地用手绞着帕子,她反而脑袋一耷一耷的,要在这么大的日子里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