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不敢想。
他怒极,反而笑了。
狭长的眼睛暗红,像吐着信子的蛇一样往外渗着毒。
他耍着匕首,匕首在他的掌心里干脆利落地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忽的冷光一闪。
匕首尖端,抵上了柳氏的手腕。
就像用笔在纸上写字那样,缓慢而优雅的,在柳氏的手腕上划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伤口不深,血渐渐凝在了尾端,成了血珠。
踢了个盛着水的木桶过来,放置在柳氏倒悬的手腕下。
好让柳氏听到她的血滴落的声音。
滴滴答答,一声一声。
月夜蝉鸣,不及血珠砸中水面的一串串“咚”声更清晰。
柳氏快被这声音折磨疯了。
她甚至巴不得自己今晚遇上的,是真正的鬼。
她的嗓子干哑起来,狠狠地盯着那道即将离开的身影,“你到底是谁?”
容渟眉梢微挑,头也没回。
“与其猜我是谁,不如猜一下,是你的丫鬟先回来,换是你的血先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