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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要戳烂了那人的眼睛。

视线尽头,却是一只灰雀。

那只灰雀站在树枝上,正弯着脖子,用鸟喙理着它翅膀下的羽毛。

兴许是容渟的视线太过锐利,像露出残忍凶相的狐狸,灰雀停住了整理羽毛的动作,察觉到什么一样,在树枝上蹦了两下。

容渟手指微动,忽想起指尖已无暗器。

在他捡起石子前,灰雀扑棱一声,飞走了。

地府的阴阳生死簿上大概写着它今日命不该绝。小灰雀振翅高飞,续命成功。

容渟念头落空,绷了一下手指。

姜娆颊边换挂着晶莹泪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抱着容渟的大腿就不撒手。

容渟弯下腰,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睡穴。

将她抱了起来,去轮椅上扯过薄绒毯来,在石桌上铺了一层,才将她放到石凳上,让她趴在绒毯上,脸颊受不着凉。

又移了轮椅进凉亭内,在她一旁坐下。

他也趴在石桌上歪着脑袋看她睡颜,翻出自己的里衣袖角。

那里的布料柔软不扎人,他一点点沾掉她脸上的泪。

她竟比他自己都换要在意他的腿伤。

习习凉风从亭内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