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这一家子素日里行事低调, 离开金陵的时日又久得过分, 竟使她忘记了,秦倾善身后靠着的娘家是怎样繁茂的一棵大树。
可即使尴尬,今天的事,她自有她化解的办法。
她抬起憎恨的眼神,看了姜娆一眼, “上来就说我要污蔑你娘,可怜我好心想看看你娘忙不忙的过来,想来帮帮忙,换要叫人误会成笑里藏刀。”
她微微抬手,动作看上去仿佛是在抹掉眼眶边的泪水,声线却微微抬高, 刻意扬声说道:“可怜我为了整个宁安伯府的名声,在庙里忙了近一个月, 回来换要受这种污蔑。我这是什么命!”
不过是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抹成黑的。
她在宁安伯府、在金陵的声望和地位, 说出来的话, 总有一些人会信。
她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人影,只想着快点离开这个让她丢脸的地方。
但她要走,也得让别人知道, 她是自己走的,不是因为心虚,或者别的什么。
她放下了假意抹泪的袖子,居高临下地看了姜娆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念在你年纪小,今日就不同你计较什么了。”
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说完,甩袖就要离开这里。
“我呸!”明芍朝着柳氏的背影“啐”了一声,“我呸呸呸!”
明芍不会说话,不得姜娆命令,又不敢擅自就闯上前打柳氏的脸,怕自己太过冲动给姜娆惹祸,气得原地跺脚,只朝着柳氏的背影说道:“大夫人刚才说了什么,奴婢刚才可听得一清二楚,别想着诬陷我家姑娘”
柳氏闻言步伐一缓。
可她想了想方才的场景,她身后十步只内,只有姜娆和她的丫鬟。
十步只外,院子里早早来的那些客人又能听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