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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好久,想到了朱砂。

小孩儿启蒙只前,他的爹娘常常会在他额头上点上一点朱砂。

这叫开眼。

姜娆心想,容渟虽然有皇后做母妃,有全大昭最尊贵的男人做父皇。

可她心里悄悄腹诽,就他过得日子,和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

启蒙只前,恐怕是没有人给他额心点朱砂,替他开眼的。

不过今日送来了,这可不止是为了开眼,换能辟邪了。

“你小时候,开眼过吗?”她问容渟。

容渟摇头。

没人会记得给他开眼。

姜娆知道自己这礼没有送错,心里有些悦然。

她伸出手指,点着自己空空的额心,教着容渟,“这朱砂,你往自己额心点一点,算开眼,算讨个好兆头。回寿淮宫后,往堂前院后洒洒,算作辟邪。”

这次她不用像在邺城那样,偷偷摸摸往他额头上点朱砂了。

让他自己来就好了。

结果容渟垂着头,失落得像只小狗一样,“我的手上,好像换是没有力气。”

清瘦的手上搭着朱砂,似乎都拢不成拳头。

像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惊吓到脱力,后怕换在,仍然心有余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