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重新睡着的容渟躺了回去,姜娆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厉害。

再想想他刚才又像是醉了、又像是梦呓一样的举止,觉得他这病比她想得要严重,先把回去的事在心头放了放,去院里水井那儿,汲了半桶水来。

把粗葛巾用凉水摁湿了,放到了他的头上。

她自己抱了板凳过来,在他床边坐着守着。

等他方巾被他的体温浸热了,取下来重新在冷水里过了一遭,再拧干了敷上去。

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偶或抬眸看他一眼,看一眼他的脸色,听到他的呼吸声换是有些虚弱的,心里就揪作一团一样难受。

夜已经深了,惦记着他,倒也不困。

他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和她梦里那些高高在上、个性阴冷的独。裁者没有半点相似只处。

姜娆现在越发觉得他们就是两个人。

那个独。裁者自己睡觉的

时候,总让她睡在一旁守着,叫府上的人误会她是他的通房丫头,纷纷塞东西给她,想让她在他面前说上一言半语,可她说的话,在他那儿哪有丁点儿的用,别人来送东西她也不收,拂了别人的面子,得了个恃宠生娇的名声,在府里的人缘越来越差,路也越来越难走。

想想换是想骂王八。九,姜娆垂着脑袋嘀咕了几声。

床上的人不安分地动了两下,姜娆站起身来,拿走湿葛巾,试了试他的额头。

不太烫了。

她呼了一口气,心里这下算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