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叹息似的,无奈里像有一点责怪,“我没让你进来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娆慌张到几乎不知要说些什么。

其实她是见过他的身子的,在梦里,他沐浴的时候要叫她在一旁看着,她肯定是不会主动偷看的,只是在扶他出来时,难免会扫到他披着的薄衫没能挡住的肌肤——胸膛,或者是因为多年没有走路,而有些萎缩形变、外形丑陋可怖的脚踝。

只是梦里终究和实际看到,感受是不同的。

她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又把刚才黑暗中所见到的景象过了一遭。

少年光裸的背在夜色中看不清晰,虽不及他日后的脊背宽阔,只隐约见到薄而韧的轮廓,却也并不像是她以为的皮包骨那样孱弱。

“那我现在出去。”这一想,使她的脸颊更烫了,煮熟的虾一样从头红到了尾。

不能再想了,她得努力想点丑陋的东西挥走她脑海里不该有的画面。

于是她想着她刺绣后绣出来的那些鬼东西,抬脚就往外走。

可脚尖才刚离了地,另只脚,却像被什么勾住了一样,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一跌。

顺着湿漉漉的地面滑倒,跌进一个渗着凉意的怀抱里头。

只听耳边闷哼一声。

容渟虽然有伸脚的力气,真把人勾到怀里来了,就遭了报应。

额头青筋隐隐,被砸到的腿生疼。

听着那声忍痛的闷哼,姜娆立马从他腿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