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弄干,风寒只会恶化。
残废破败的身体,虚弱得让他心头生恨。
他往后倚着,木桶应声倒地。
只是木桶里的水哗啦啦泼了一地,溅起来的水柱泼灭了烛火,屋里昏暗的光,霎时灭了。
有水珠溅到了他的眼睛里。
容渟睁开微微发痛的眼,他在夜色里视物依旧如白昼,看清了自己此时的处境沾着一身药味的身子,狼狈倒在地上。
拖着两条没力气的腿,两步远的距离都如同天堑似的,要得爬,才能爬到衣服旁边。
他又一次因自己这残废的腿生出恼恨,耳里,却听到了院里有窸窣的脚步声。
步子很小,却很急促。
他眉头一皱。
他身上无衣,全身光裸,暗器也不在手边。
若这时有刺客来,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脚步声走到门前停住。
那人在门外,似乎是踌躇了一下。
屋里的少年这时敛住了自己气息,装作屋里无人,脊背却略微弓起,像要猎食的小豹子一样,即使无力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架势。
却听到门外一道熟悉的、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