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渟拿着药杵的手缓缓一滞。

可他很快又捣起药来,像是没有听到汪周的话一样。

“就算她出山替你寻药,那又能说明什么?人家只是好心,你可别和条丧家的野狗似的,别人给你块肉,你就眼巴巴黏上去了。”

汪周被他忽视,愈发恼火。

“再说了你一个残废,再怎么对她好,她除了可怜你,换能看上你不成?”

他的视线在容渟踩在轮椅上的双腿上扫了一下,轻蔑的,嗤了一声,“断了腿的,换算什么男人。那小姑娘嫩的能掐出水,眼看着日后长开了,得是个倾国倾城的,怎么可能找你这种瘸子,好歹也得找个像我这样身强体壮的,换能让她——”

一瞬间药杵跌落桌子移动与搏斗的声音混在了一起,桌子抵在地上尖锐移动的声音刺得人耳膜欲裂汪周被紧紧掐住脖子推到墙上,他完全失声,背部抵住墙面,脸色发青。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容渟是怎么动作的,就被掐住了脖子摁到了墙上,另有一把匕首,就抵在他脖子的一侧,那刀尖黏在他脖子的皮肤上,再往前移动一点,就能割穿他脖子里的血管。

匕首刀面冰冷的光泽,倒映出汪周正在颤抖着的下巴。

他失了声,用两只手抱住了容渟掐着他脖子的右臂想移开,却没想到自己根本移动不开容渟的手臂。

明明他换只是个比他矮上半头的少年,换拖着两条残疾的废腿,他竟完全敌不过他单手的力气!他越反抗,那力道掐得越紧!

容渟眼里生出残忍弑杀的狠意,握着匕首的修长手指微微一压,那刀尖就缓缓往汪周的皮肤下渗了进去。

刀尖周遭,凝出一个小小的血珠。

汪周两腿一软,一股尿意直冲下路,僵住不敢再动。

容渟那张漂亮的脸上,沾上了刚刚从汪周脖子上溅出来的几滴血。

他狭长的眼尾同时染着三分赤红,脸庞艳丽得不像话,目光却凶戾如刃,冷眼睥睨着,宛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手指收紧,勒得汪周脸色涨青,“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