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天光大亮,浅如薄纱的淡金色阳光铺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颊像洗净的糯米粒儿一样干净,央求的语气像是撒娇。

容渟的视线落向她的颈后。

白皙如玉的颈后,留着一片乌青,蔓延到了衣领内。

这时马车跌落山崖时,姜娆被滚石砸中后背,留下的乌青。

伤在后背,姜娆除了偶尔会觉得疼,其余时候,一直没放在心上。

用她的疼换来药,治好他的腿伤,是值得的。

容渟的视线在那乌青上一停,声线哑沉,不容辩驳,“喝药。”

姜娆在心里跺了跺脚。

她就知道和他讲道理是没用的。

以后没用,如今也没用。

她不情不愿地把药碗端了过来,上次不知道药多苦,换有一口气喝到底的勇气,这次看着这药碗,想到那苦到心底的黄莲味,姜娆换没等喝药,小脸儿就快皱成一团了。

身侧传来一声,“要我喂你?”

语气古板认真 ,低沉的嗓音震得她那芝麻丁点儿大的胆子颤了两颤,“不、不必。”

让她自己喝药,是受苦。

但被他喂的话,大概是给她上刑。

她也不管苦不苦了,仰着头,又一次一口气喝了,喝完只后,脸上的表情,像命丢了半条的样子。

咕嘟嘟咽了下去,姜娆觉得她都快成装药的药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