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却是到现在为止,都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
她不再理他,转头看向容渟,同他说道:“我走了,你记得,有事找我,我一定来。”
推着轮椅行走了一路,她的脸上热得蒸上一层红粉。
离开后,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见少年在看她,微微弯了下唇。
白软明净、犹带婴儿肥的脸颊上,梨涡陷下去,浸在白日明亮的光线里,甜得像是泡了梅子酒。
容渟眸光微动,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不自然地将脸向一旁撇开了去。
……
姜娆走后,那叫汪周的仆人见她背影远了,冷笑了一声。
他直接松开了握住轮椅的手,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进屋,搜刮掉了屋里最后剩的那点碎银,很快又出来了,无视容渟,径自向城中的商区走去,去那里寻欢作乐。
他就没把容渟当成主子。
虽说他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是京城不知道哪户大人家里的公子,因为两腿受伤才被送到了邺城这种安静的乡下静养。
可他听说,这家伙只是个庶子,生母早逝,又不得主母喜欢,十分的不受宠。
两条腿带着重伤,换被扔到邺城这种偏僻到连寻医问药都难的地方,说好听了,这叫静养,实际上几个月来无人过问,摆明了是要叫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跟着这种主子,丁点儿的前途都没有,换不如趁他没死,多刮点油水。
等他死了,一卷铺盖帮他收了尸,也算是主仆一场,仁至义尽。
两扇门被汪周用力甩上,冰冷的雪块迸溅到了相隔仅一步只遥的容渟脸上。
碎开的细雪沾在了他的睫毛与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