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鹭也可以侧着睡了,吊了一天的点滴,手背浮肿,是无法遮掩的痕迹,桌子上放着刚取来的蛋糕,他在想要怎么跟卢青竹解释。
傍晚的时候,窗外有簌簌掉落的声音,仔细一看,下雪了,窗台上已经积攒了薄薄一层,室内有暖气,隔着玻璃看外面的雪花,有种不真实感。
正看得入迷,病房的门被推开,方鹭也起身回头看,是李智来了。
他穿着昨天那件皮大衣,手里还提着两个纸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来了。”
“嗯。”
李智头发上有没拍掉的雪花,在室内的暖气蒸腾下融化了大半,润湿了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风雨中奔波许久才走到这里来。
他注意到桌上放着的蛋糕,撇了两眼,也没问是什么,走过来问方鹭也:“怎么样?”
方鹭也知道他是在问伤恢复得怎么样,“今天去拍了片,没有大碍,养几天就好了,现在也不怎么疼。”
没有全说实话,至少现在还是很疼的,没办法直起腰。
室内温度高,李智从皮大衣的口袋里掏出几个小东西,把衣服脱了,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你的。”
方鹭也看他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是他的手机钱包,还有钥匙。
都完好无损,他打开钱包看了一下,硬币都没有少一个。
所以今天是去给自己处理高利贷的事情去了吗?
“谢谢你。”方鹭也说,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柔可爱些。
似乎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亦或者是这样的节日他有需要陪伴的人,无意久留,告诉方鹭也纸袋里是一些吃的,让他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你要走了吗?”方鹭也问,身体不自觉地往李智的方向倾斜:“吃饭了没有?”
“没有。”
李智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自己的皮大衣正准备要穿,他觉得方鹭也这样子说,大约是想要自己陪他吃饭的意思,但他实在没办法腾出时间,已经耽误了活动了。
但是看到方鹭也略显失落的样子,他解释道:“要陪外甥女参加学校的活动,改天。”
方鹭也无意要他解释的,但他解释了。
“你定了蛋糕。”李智说。
方鹭也点头,因为受伤导致气色不好的脸此时看起来脆弱得像一张白纸:“嗯,今天是姐姐生日。”
李智没有见过卢青竹,也不是会说“代我祝她生日快乐”的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点点头,穿上衣服离开了病房。
回程的路上,李智开着车,车内的暖气很足,和室外的冰天雪地像是两个世界。
他刚刚去商场给外甥女买礼物的时候,看到那条围巾,一下子就想起了方鹭也,想起他总是裸/露在冷空气中的纤长脖颈。
上次把自己的围巾给他了,昨天也没见他戴。
这些小年轻人现在都追逐潮流,自己的围巾款式确实太普通了,他能理解。
所以鬼使神差的买下那条三千多的围巾。
他自己都没买过那么贵的,也打心眼里觉得不值那个价钱,但是总觉得,名牌更衬方鹭也。
方鹭也这么好看,那他姐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