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卫国公,陈国公,安国公,定安侯,新安侯,定波侯,北河侯敢悖天常,不知覆露之恩,輒輒猖狂之计”
一连串的封号和名字响起。
整个伊人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食客,皆是瞪大双眼,盯着说书先生,一脸的不可置信。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相信,一夜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国公,侯爷,伯爷,就陛下问斩。
可是。
眼前台上的说书先生又是念的代表权威的大乾月刊!
不出意外的话,大乾月刊刊登的内容,绝不会有假!
“乖乖,这些国公是犯了什么罪,竟然惹得陛下震怒,将他们全都砍了!”
“没听人家说嘛,欺压百姓,结党营私,鱼肉乡里,还有就是意图谋反。”
“安静点!罪名还没念完呢!”
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伊人居内响起。
众人听着说书先生念的一连串的罪名,表情有些恍惚。
即便生活在长安,国公对他们而言,也是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人物。
可是,一夜之间,这些大人物就全都被陛下问斩,其中相当一部分人还要被夷灭三族。
这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直到说书先生念了第二遍诏书,他们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都是真的!
“几位国公,咱们接触不到,但是他们府上的奴仆,我经常遇见,一个个比恶霸还要可恶!今日过后,看他们还如何嚣张!”
“咱也想不明白,这些国公啊,侯爷啊,伯爷啊,光是朝廷发给他们的俸禄,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为何还要谋反!”
“自从陛下登基,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这些狗东西竟然还要谋反!实在可恶!”
“他们就是见不得百姓好!百姓过的舒服,他们就难受!”
食客们兴致勃勃地议论,连喝酒都顾不上。
其实。
对他们而言,问斩国公,和问斩一名穷凶极恶的犯人,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看个热闹。
毕竟。
这一代的武勋们,留给百姓的记忆,皆是打了各种败仗。
近十年,乾军在几位国公的统领下,几乎没有打过一场胜仗。
就连对垒最弱的吴国,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样的国公,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伊人居里的食客,绝大多数都抱有同样的想法。
但是。
还有一小部分人,或是皱着眉头,或是面露悲愤。
有人就大声道:“这些国公,侯爷,曾经也为朝廷留过血,流过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不知犯下了什么大罪,竟然要祸及家人!”
“夷灭三族,这是何等大刑,就连昏聩的先帝,都从未用此刑法!”
“简直是”
说到这,那人压低声音,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暴虐。”
这番话瞬间引起众人的注意。
有人望向他,没好气的道:“你说的什么屁话!没听见人家怎么说的!那些国公可是犯了谋反的大罪!按照律法,谋反可是要诛九族!夷三族,已经是陛下开恩!”
“谋反诛九族是寻常的百姓,这一次可是国公!他们的祖上都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更何况祸不及家人!”
“国公又如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你你”
那人气的脸色涨红,咬牙切齿的道:“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些国公的奴仆仗着出自国公府,都无比嚣张,成日的欺负这个,欺负那个,更何况是国公的家人!”
“他们既然享受了国公的荫泽,就该承受相应的惩罚,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此话一出,在伊人居内引起一片叫好声。
就在此时。
伊人居外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转头望去。
就看见一辆辆满载的马车行驶在路上。
其上各种金银珠宝,奇珍异宝,没有丝毫的遮掩,完整的暴露在百姓的视线之内,看的他们一阵炫目。
“这是抄了几位国公的家,能抄出来如此多的珍宝?”
众人见到这一幕,皆是露出好奇之色。
这个时候,有知情人悠悠道:“什么国公,这是从北河侯府上搜出来的”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露出震惊之色,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如此多的珍宝。
竟然只出自一位侯爵府。
这些狗娘养的勋贵,是囤了多少的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