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丢失包赔的话,还是放在银行里安全。”
“府上的闲银,放着也是放着,存进银行还能赚取利息,何乐而不为之!”
“话说回来……在各地建造银行可是个不小的工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与钱粮,建成以后只是为百姓保管银子并且发放利息,有何意义?”
“是啊,按照秦部堂所说,终有一日,大乾每一座城市都有银行,若真是如此,就算把几年岁入全投进去,也是入不敷出!”
百官们议论的重点在于银行的投入与收益是否成正比。
若是投入大量的银子建造银行,到头来没有一点收益,反而不断亏损,那么建造它的意义何在?
就在百官提出疑惑的下一秒。
秦兴言开始解释“借贷”。
“至于借贷,顾名思义就是银行借款给百姓。
百姓拿到银子后,可以种地,做生意,开设工坊,铺设公路……简而言之,只要律法允许,全都可行。
这么做,最大的意义就在于促进商贸的发展,给百姓一个机会,用银子挣更多的银子。
当然,这笔银子并非谁都能借到,本身有家底的,可以用宅邸,或是商铺,作为抵押,向银行借款,到了期限,若是还不上,抵押的东西归属银行。
除此之外,只要你借贷的理由足够充分,且有足够的信誉与实力,向银行的主事申请,由京城的总行进行核查,通过后仍旧能够借到银子。
无论借贷的理由如何,都要给银行缴纳一笔利息,农户借贷谋生,利息就低一些,商贾借贷开设作坊,利息就高一些。”
话音落下。
奉天殿内又一次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这不是等于将我等的闲银交给百姓?”
“听着确实可行,但总觉得不太靠谱。”
“若是银行储蓄的银子不够,我等还能取出自己的银子吗?”
能够进入奉天殿议事的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饱经风霜。
听到秦兴言的解释,立刻意识到,银行的本质,就是将存起来的闲钱借给百姓,达到流通的目的。
毫无疑问,这么做确实能在短时间内刺激商贸,让大乾变得繁荣起来。
可是,时间久了,中间若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变故,他们就可能面临取不出银子的风险。
即便是储蓄的利息再高,取不出来也是扯澹!
因此。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纠结。
银行成立后,究竟要不要将银子存进去,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他们摇摆不定的时候。
方修站了出来,环视一周,表情郑重:
“皇家银行成立后,陛下与本相会将所有的银子储存进去,作为保底!
即便有一天,银行的资金出现断裂,也是用陛下和本相的银子垫上!”
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
“当然,只要银行经营得当,几乎不可能发生资金断裂的情况,这一点,本相可以同诸位保证!
口说无凭,皇家银行成立后,每年都会公布储蓄和借贷的银子,到时诸位一看便知!”
百官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向方修,看见那张俊朗且坚毅的脸庞,一颗心莫名的安稳了许多。
别的不说,这么多年来,方相承诺的事情还没有一项是没办成的。
既然方相都这么说了,皇家银行的安全应该可以信赖。
等皇家银行一成立,就把府上的闲银存进去,早存早拿利息。
百官这么想着,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
唯独龙椅上的武明空,撅了撅嘴,不满的看向方修,心道:这个奸贼,不跟朕商量就擅自做主把内帑的银子全都存进银行,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了!
看着意气风发,享受百官注视的方修,她越想越气,暗自道: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
与此同时。
相国府的庭院里。
李邀月重新换上了墨色长裙,站在树下,轻风袭来,带动衣裙与长发微微飘动。
清冷的气质中夹杂着一抹柔弱。
她看着院门的方向,精致的瓜子脸露出担忧之色,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府,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作为一国的长公主,虽然刚到及笄的年纪,却也知道,朝堂凶险远超常人的想象。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站在朝堂上,每走一步都是如临深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坠落谷底。
丞相作为百官之首,更是与君主站在对立面上,针锋相对是常有的事情。
方修一连两天都没回府,该不会是得罪了乾国的皇帝,被送进了天牢?
一念至此。
李邀月更加担心,柳眉微蹙,好看的凤眸露出一抹焦急之色。
虽说她和方修没什么感情,但在这异国他乡,方修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说的难听一些,若是方修得罪了皇帝,她作为方修的夫人,也必定会受到牵连!
一旁。
知道真相的桃儿见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又有些心酸,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
“夫人放心,老爷不会有事的。”
李邀月转头看向桃儿,一脸担忧,叹息道:“朝堂凶险,纵然你家老爷贵为丞相,得罪了天子,也会受到重罚。”
桃儿沉默了一息,小声道:“奴婢不懂朝堂之事,但是知道,老爷绝不会被陛下惩罚。”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让李邀月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桃儿,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听见这个问题,桃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浮现一抹红晕,微微低头,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能说
她曾经看到,老爷和陛下在院子里,耳鬓厮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