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之间,竟是完全无视了穿着龙袍的李邀月。
方修看向她,问道:“何事?”
江晓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李邀月。
方修见状,摆摆手道:“但说无妨。”
“是,殿下。”
江晓月又是行了一礼,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件,递给方修,道:“这是工部尚书高宇送来的文章,请殿下过目!”
工部尚书高宇?
没记错的话,入城当日,他也没来迎接。
方修很快想起这个名字,神色淡然的接过信件,自上而下看了起来。
片刻后。
他放下信件,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问道:“这个高宇平日里与谢千关系如何?”
江晓月回道:“据卑职所知,他俩是同乡,又是同年进士,几十年来共进共退,可以说是莫逆之交。”
李邀月听见这话,下意识地看了江晓月一眼。
显然她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酒楼掌柜,对朝廷的百官竟是如此了解。
怪不得无论是卫所军,还是虎贲军,在与乾军对阵的时候,都是处处受限。
在情报方面,东厂实在是落后太多。
方修听见江晓月的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高宇这篇文章,矛头直指谢千,看来是打算与谢千切割孤与陛下来京师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写这样的文章,急于与谢千切割?”
他说到这,看向江晓月,道:“你说说看,他想做什么?”
江晓月沉默了几秒,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卑职以为,高宇是自知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引起轩然大波,因而与谢千切割,撇清好友的责任。”
方修道:“为何不是高宇不屑谢千的所作所为,与他割袍断义?”
江晓月道:“以高宇的性格,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方修听见这话,陷入思索。
片刻后,他看向江晓月,吩咐道:“将这篇文章印出来。”
江晓月听见这话,微微一怔,犹豫道:“殿下,高宇这篇文章虽然针对的是谢千,可是言辞之间对殿下与两国的联盟也多有不满,若是印出来,怕是会引起一小部分不识大体的读书人的认同。”
方修眉头一挑,道:“这样不是很好?”
江晓月又是一怔,不明白方修的意思。
方修道:“便按照孤说的去办。”
江晓月不再犹豫,点了点头,道:“是,殿下!”
说完,就要行礼,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
方修又道:“将这封信再印一份,送给谢千,让他看完以后来见孤。”
“是,殿下!”
江晓月再次行礼。
“去吧。”
方修摆摆手。
“卑职告退。”
江晓月行礼,转身离开。
她走后。
乾清宫又只剩下方修和李邀月两人。
方修看向李邀月,道:“陛下可知道,臣为何这么做?”
李邀月本不屑回答,但是转念一想,不回答,又得忍受这家伙的阴阳怪气,于是冷冷道:“大周读书人的脊骨,不会被轻易打断。”
言外之意。
方修是打算借着这件事,给对他和联盟不满的百官、读书人一个下马威。
事实上。
方修确实打算这么做。
“读书人的脊骨,可没陛下想象的那么硬。”
方修眉头一挑道。
李邀月只是沉默。
“这些事情暂且不谈,陛下说说今日午膳用些什么。”
方修岔开了话题。
李邀月沉默了几秒,报了几个菜名。
皆是甜食。
方修听了,看向门外,道:“来人。”
门被推开。
一名影卫进来,行礼道:“请殿下吩咐。”
方修将李邀月报的菜名重新报了一遍,道:“告诉御膳房的人,这些都是陛下要吃的菜,做的用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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