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大皇子仰着头,乌黑的眼睛不错眼地看着他,端方自持的小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期望。

“可以嘛,母后。”他年少文中,忍着没开口,只是一脸既望地看着它。

温寰低头,满目深沉地看着他,最后只是沉默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留下吧。”

日子过得飞快,大年如约而至,蜀州家家户户都热闹极了,叶景行捏着从京都传来的圣旨,垂眸不语。

“要回去吗?”江云宜皱眉,小心翼翼地说着。

便是她也明白这次回去必然不能和上次一样全身而退。

上一次他能从京都平安回来,是因为太傅凭着自己在先帝心中的重量,临死前的一句话,可现在确实再也没有这样的时机了。

叶景行把手中的圣旨随意扔到桌面上。

“你觉得要回去吗?”

江云宜摇摇头。

她对新帝印象除了从前去东宫见温寰时看到的匆匆一角,剩下的便是叶景行伪装躲在京都时,他若有若无地几次试探。

高高在上,薄情疑心。

她自小就不喜欢太子。

“太危险了。”她揉着手指,纠结地说着。

叶景行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随意搭着,姿态放松却又莫名有一种紧绷感。

“可我不得不去。”他抬眉,漆黑的目光落进一点冬日微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