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剑南道战乱四起,茶马古道被迫中断,钱是没有钱了,世子的河运不为外人知道,自然不会为钱。”

柴忠手指缓慢而又节奏地点着扶手。

“若是为权,只怕不是好事。”他沉声说道。

叶景行神色沉重:“怕是为了追责北固失守一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世子最好查一下,如今剑南道中谁与京都关系密切。”柴忠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手指蜷缩成拳,“先下手为强。”

庭院的气氛格外凝重,秋风带着一丝微不足道的燥热,却能让心烦意乱之人轻易捕捉到。

蜀州天气都湿热,即便是秋天也粘稠得人难受。

“只要利益足够大,谁都有可能上钩,如今剑南道还剩下的八州都不算苛刻剥削之人。不论是谁成了替死鬼,受苦的都是百姓。”

叶景行半低着眼眸,摸着袖间花纹,冷淡说道:“不是落棋的人便永远都要受到摆布,杀了一个又如何。”

柴总抬眉,层层皱纹的眼皮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眸。

叶景行一双漆黑的眼和他对视着,面无表情又冷静自制。

“王爷知道只怕要来找你。”

“我只知道,我不走这一步,叶家列祖列宗都要来找我。”他眉宇平直,神色冷静,“叶家基业不能毁在我手中。”

“蜀州不能丢,北固要回来,丢失的六城要一座座带下来。”

“前有狼后虎,我不能放手一搏。”

“后继无人乃是大忌。”柴忠犀利指出问题,“而且世家盘根错节,只怕最后会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