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这事太复杂了,我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犹豫着,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三岁识字,四岁学琴棋书画,因为温家喜欢,舒家喜欢,京都高门贵女都喜欢。”她视线毫无焦点的落在某一处,“但我自己不喜欢。”
“我也不知为何温家夫人会看上我,她看上我是我的荣幸,可,”她沉默。
“可也束缚了我。”
叶离情的视线落在舒云宜消瘦的脊梁上,单薄纤细,盈盈不堪一折。
任谁都会觉得她是一朵花,被精心呵护的娇花。
可这是今日第二次听到她如此直白地说出她到底想要去做什么。
若是往远的说,玄明堂开业的那天晚上,他也曾听过这样的话,强烈不屈而坚定有力。
——“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舒云宜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
“温家很好,温如徐自然也很好,可不是我想要的。”她在满心纷乱中强忍着心中莫名涌起的难受,继续说道,“我们的路是不一样的。”
“我与温郎君,与其最后分道扬镳为何不一开始就及时止损。”她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这才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来,“总比最后落得难看要好吧。”
玄子苓张张嘴,想问她为何如此笃定温如徐与她不一样,为何是分道扬镳,为何就一定会落得难看。
可最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和舒云宜认识五年,从不曾见过她这样难受的神情。
她在笑,可眼底却在哭。
“算了,反正你喜欢就好,我也不喜欢那些高门大户,若是你以后嫁进温家,估计我就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