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占据了大半空间的床(绝不是因为床太大的缘故),紧靠着墙放置的橱柜,一张吃饭用的小桌子,两张可怜的小木凳,还有一个盛满污水的木盆,就是这个房间里的全部家具。
毕凌云率先看到了那盆水,该死,早上出门时他为什么没有把水倒掉。
窘迫的看向身旁的人,却发现那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盆水。
他正仰着头好奇的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天花板。
毕凌云便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男人的鼻梁很挺,鼻头却小巧秀气,玲珑透明,干净的不带一丝杂质,与雪白的面庞交相辉映,莫名产生了一种只可远观的疏离感。
仿佛多靠近一步都是罪过。
可毕凌云还是鬼使神差般上前了一步。
“很陌生对吧。”他说。
男人看向他,点了点头。
“真的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吗?”毕凌云的语调高了一些。
男人神情一顿,仍旧点了点头。
毕凌云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
“你认识我,对吗?”男人问。
毕凌云点了点头。
“我是谁?”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男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期待满满的问道。
“我更想等你自己想起来。”毕凌云说。
“我想不起来。”男人苦恼的抱住了脑袋。
“先睡一觉吧,也许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毕凌云说。
男人怀疑的看着他,毕凌云坚定的点了点头。
男人眨了一下眼睛,“好。”
又看向房间里唯一的床,“可是……”
“你睡吧,我守着你。”毕凌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