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照什么呢?”吴果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去那儿。”指了指床头的位置。

毕凌云便拿着灯老老实实站到床头。

吴果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五十。”

“您能弄完后再说吗?”毕凌云知道吴果说的是手套的价格, 虽然确实贵了些,但也用不着用一个报一次数吧。

他又不是买不起。

——他好像真的买不起。

但是他仍装作阔绰的样子, 催吴果快点儿救人。

吴果掀开那男学生的眼皮看了看, “没有大碍,可能是昏过去了。”

“好端端的怎么能昏过去呢?”毕凌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

“可能是受到过剧烈冲击,从山上滚下来之类的。”吴果推测。

“说不定还真是。”毕凌云附和。

“但是他衣服这么干净, 倒不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

“会不会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也许是。”

“会醒过来吗?”

“会。”吴果说着,指挥毕凌云关了台灯, “放回去吧, 用不到了。”自己则颤颤巍巍走到药柜前, 在众多大大小小的药剂瓶中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起一个暗棕色小玻璃瓶。

“帮我扶他一下。”对毕凌云道。

毕凌云一手扶着那人的肩,另一手环到那人腰下。这腰好细,也好软,毕凌云心不在焉的想, 恍惚着将人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