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以掌心贴着小腹,这本是有孕的妇人最习惯性的动作,可在拓跋熹微看来,却是那样的刺眼。
在座的也不是傻子,七皇子这么护着七皇妃,总归是有点理由的,如今倒是明了。
原来,七皇妃已有身孕!!
这么看来,拓跋熹微这朵沙漠玫瑰,胜算几乎是微乎其微,来日即便入了七皇子府上,生出个娃娃来,也当不了……嫡长子!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七皇子的病。
病秧子多半是活不长久的,尤其是面无血色的病秧子,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所以七皇妃肚子里的孩子便至关要紧。
牵着靳月走出了宴席,傅九卿的掌心依旧凉,她的双手依旧暖。
外头风凉,他顿住脚步,轻轻拢了拢她肩头的披风,“莫要冻着。”
知她不畏寒,但北澜不似大周,刚过来总归要注意,万一水土不服,她怀着身孕……较为棘手。仔细,总归是仔细为好!
“你方才做的这些,又是什么名堂?”她笑嘻嘻的仰头望他。
他凑近她,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
至于说了什么,谁都没听到,连距离最近的君山和霜枝他们亦是如此,只瞧着自家少夫人面颊微红,笑得眉眼弯弯。
傅九卿前脚一走,席间的人后脚便都散了。
拓跋熹微依旧坐在原位,唇角的笑意早就随着傅九卿的离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衣念近前,“主子?”
“我没事!”嘴上说着没事,心里却难受得像是刀绞一般,拓跋熹微端起酒杯,仰头间一饮而尽,“这还只是个开始,若是现在就灰心丧气的,来日怎么办?日久天长,总要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