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的父母之所有抛下他们,是因为无可奈何,因为生离死别,但傅九卿说过,他母亲还活着,既是活着,又怎么忍心不见儿子,不见骨肉?
至少,靳月做不到。
她即将做母亲,是以全然想不通这点。
“因为她恨!”傅九卿紧了紧掌心里的柔荑,“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到……想杀了他的儿子,想让他为此痛苦一生,甚至于恨自己!”
靳月皱了皱眉,继而摇摇头,“我恨过,但我没想过伤害身边的人,来让他悔恨,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根本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我不会那么做,也不屑那么做。”
“可有人钻了牛角,钻了一辈子,如今又怎么舍得出来?”
长睫掩去眸底的幽邃,他从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情绪,是以即便提起这等往事,他的面上亦无波无澜,平静得出奇。
靳月定定的瞧着他,难怪他从始至终都不愿提起生母。
“那她现在身在何处?”靳月问。
傅九卿摇头,“我只是在告诉你,小心她,别把她当做什么好人,她恨那个男人,却又舍不得伤了他,只好去伤害他所在意的人和事!她疯了,疯得彻底。”
靳月愣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记住了吗?”傅九卿问,“若遇见她,别客气!”
大概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妻子说这样的话。
偏偏,傅九卿说得真真切切。
别客气!
说到底,一脉相承,骨子里的血原就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