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季融融此刻在这里,肯定要憋笑憋到内伤。
她也清楚,狗男人平日里看起来倒的确是不声不响,但其实桩桩件件心里都门儿清,而且这个人心里憋着坏水,谁要是敢惹他他能整治得人怀疑人生。
三叔这才刚冒了个头,便被越泽整治得亲妈不认——更何况他这样冒犯长辈,越老爷子就在一旁看着,竟连半句话也没说,可见是偏心眼偏到了咯吱窝。
一时间原本想跟着煽风点火的众人,顿时也偃旗息鼓了。
只除了丛玉。
今天这些叔伯们原本便是她叫过来的,如今她既然已同越泽撕破了脸,两人之间再没有维系关系的必要——她再如何讨好越泽,越泽也不可能救自己的儿子了。
就连越老爷子都倒戈了……丛玉只觉得讽刺极了。
当初她同意让这个私生子认祖归宗的条件便是要他救自己的阿岭,原本老爷子对这个私生子也是嗤之以鼻,只盼着他给阿岭捐肾。
可如今,这个私生子比阿岭从前更得老爷子的心,所以他便再也不提这事了。
当下丛玉便对着一旁的越老爷子道:“老爷子,我知道您看重这个后来的孙子……可阿岭呢?他也是您的孙子,你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不管吗?”
越老爷子当即便阴沉着脸打断了儿媳的话:“什么死不死的?这也是你一个当母亲的该说的话?”
丛玉惨然一笑,嘴角的笑容讽刺极了:“是啊,我说这话不好听,可我是唯一一个盼着他活的人……你们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可全都在等着看我的儿子死!”
原本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越父,此刻终于无法忍耐,他咬着牙喝止妻子道:“别说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丛清,厉声道:“还不快把你姑妈带回房间去!”
因着儿子的病、又因着这偌大的一个越家,除了那些心怀鬼胎的旁支亲戚,竟没有一个人肯帮她和她的儿子,哪怕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丛玉早就恨毒了所有人,更是恨毒了这个和自己同床异梦多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