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瞥了周津延一眼,心中升起幸灾乐祸的念头,他如今被幼安落了脸面,也是他整日纵着的因果。
已到冬末,幼安在屋里依旧穿着厚厚的镶着毛领的长袄,袄子上的花纹是从绾绾送给她的衫裙上描绘来的柿子花纹。
她总想留住些什么,让人裁制了同花纹春夏秋冬四季各样式的衣裳。
这会儿她正抱着袖炉,翻看着熹园送来的东西。
“姑娘瞧瞧这个,好漂亮的簪子。”珠珠喊她看。
幼安瞅了一眼,高兴不起来,朝前院的方向望了望,只看到高立的院墙。
“姑娘心里若是惦记便去前头看看,方才叔老爷还派人来叫你了。”珠珠说道。
幼安嘟了嘟嘴巴,坐在圈椅上,失落地叹了一声气。
在大家为她婚事忙碌时,她这般,好像显得很不懂事。
她淡粉色的指甲盖纠结地抠着袖炉上的刻纹,算了,她就气一日,等下次他来找她,她就理他。
不过周津延虽不知她为何闹别扭,但是既让他知道了,就不可能放任不解决。
入夜,幼安靠在迎枕上看故事书,忽而听到身后月洞窗传来微响。
幼安有了经验,猜到是周津延。
丢了书,趿拉着绣鞋,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按住了窗栓。
窗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堵住了里面,安静下来。
幼安眨巴了一下眼睛,忙推开栓子,打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