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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已经记不大清小时候的事情了,只记得打小儿哥哥就对她好,常常从家中侍女和姐姐口中听得幼时的趣事。

小些时候,幼安比现在还病弱,隔三差五地病一场,每每病倒,纪忱就睁着和她相像的眼睛,饱含担心地看着她哄她喝药。

那时纪忱要去学堂读书,又不放心病中的幼安,等着父亲纪和明去了官署,便偷偷抱着幼安去了学堂。

姐姐纪明安和府里的乳母婆子找疯了都找不到她,急慌慌地套了马车去官署找父亲。

还是学堂的先生发现了窝在纪忱书案下面呼呼大睡的幼安,把她送回了家。

幼安听姐姐说后来纪忱遭了好一顿毒打,在母亲牌位前跪了两夜,父亲才消了气。

再大些,幼安记了事,父亲也去世了,哥哥那时也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用他单薄的肩膀撑起纪家,磕磕绊绊地学着父亲的模样,照顾她和姐姐长大。

而现在这个肩膀已然宽厚沉稳,还是在尽他最大的力量,护佑她。

幼安手掌擦干掉得个不停的眼泪,捂住嘴巴,不让纪忱听见哭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速度放慢,城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们,幼安心脏瞬间提起,揪着纪忱胸前的衣服,不知纪忱拿了什么,许是令牌或是公文,侍卫才放他们离开。

一到城外,马匹又开始飞奔,幼安掀开斗篷伸头出来看纪忱:“哥哥。”

纪忱攥紧缰绳,进了密林:“马上就到。”

早已备好的马车上挂着一盏小灯,一旁站着的显然便是霖伯。

“二姑娘。”霖伯远远地喊了一声。

瞧见家中的老仆,幼安眼泪又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下了马车,纪忱把幼安交到霖伯手上,摸摸幼安的脑袋:“跟着霖伯走,乖乖听话,不许胡闹,等京城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哥哥去找你们。”

“哥哥不一起走?”幼安只听出他不一起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