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娘给了这个建议,要不下个月娘娘的月钱就送到司礼监,算作为宫里做贡献了?”周津延声音不轻不重,淡淡地说道。
幼安抿抿唇,讪笑两声:“那,那算了!”
她就那点点月钱,平日里珠珠都得精打细算地替她规划,若是没了,珠珠怕是要吃了她呢。
周津延哼笑一声。
幼安把他的斗篷捏得皱巴巴的,像在出气一般。
现已宵禁,皇城中各大御街小巷除了巡夜的侍卫和值班的宦官无人行走,这条街偏僻,一般只有住在城外秉笔直房的宦官走动,人迹稀少,边境战况连连,宫中应当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更何况也不是人人都像她一般害怕鬼怪的。
幼安听他低沉悦耳的嗓音,说着她不喜欢听的话,撅撅嘴:“只有您不怕!”
她认识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不敬奉鬼神,只有他还敢拿这些开玩笑。
周津延凤目如深潭般幽深,不笑时,冷漠锐利,比宫街看不尽黑暗更恐怖。
幼安紧绷的心弦并未随他的话放松,路过小花园见干枯的树枝,背脊忍不住发凉,偷偷瞅周津延,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心虚道:“有些冷。”
周津延不动声响地勾了唇。
拐过几条小道终于可以看到吉云楼了,这条宫道两侧的灯笼多了起来,幼安这才松口气,攥着周津延斗篷的手也没有那么紧巴巴的了,周津延稍稍转好的心情又有些微妙。
等进了吉云楼的院子,到了安全地,幼安撒开手,站在楼梯口,瞧着他俊美的面庞,眨眨眼,张张嘴,说:“我到了,您也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