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吃着橘子,小眼神往他身上瞥,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周津延想视而不见都不能,挑眉看她:“怎么了?”
幼安不好意思地朝他弯着眼睛笑:“我想问问帮我送信的青云公公怎么样了?”
幼安这会儿已经全然暖和了,脸蛋儿被炉火烘得红扑扑的,看着有几分喜气,卖乖似得看着他。
周津延盯着她看了半响,把她吃了大半个的橘子拿回来,自己吃了,才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放心,人没事儿。”
幼安张张空落落的小手,抿抿唇瓣,莫名觉得有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她环着斗篷往熏炉那边坐了坐,不明所以地说:“是不是很甜?”
周津延鼻腔中哼出一声笑:“嗯。”
幼安傻傻地笑了笑,倾身从他身边的果盘中拿了一只橘子。
她一边剥着,一边说着话。
“那信可不可以还让青云公公送,我怕我哥哥见着西厂的人会吓着!”幼安怕他误会急着解释,“我没有说西厂的人凶的意思,只是我哥哥还在病中,不想让他分心养伤。”
纪忱胆子可不小,宁愿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受廷杖,也要违抗先帝的旨意,不让她入宫的人,岂会被他西厂吓着,虽结果不如人意,但这样的举动,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做到。
想她养出这番性子,也是他兄长护得好,周津延心里掂量着,应了她。
幼安放下心,很是忧愁瞅了他一眼,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哥哥要是知道我和您……,怕是要打断我的腿呢!”
“有我在,善善怕什么?”周津延失笑。
他这样叫自己乳名,幼安总觉得有些害羞,除了家人他还是头一个这样叫她的,幼安忍住想捂脸的冲动,把橘子递给他,软声说:“您,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