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烛光扑动,消失在泛着鱼肚白的晨曦中。
冷风吹动案上的信纸,周津延收回目光,抬手把信收好。
徐闻拖着疲惫的脚步进了司礼监管理处,直奔正屋:“容太妃高烧已退,但暂时没有危险,你放心吧!”
周津延塞信纸的动作微停,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徐闻熬了一夜,困得厉害,也不同他寒暄告别,摆摆手,就回去了。
周津延专注地整理着信封,却发现又一角怎么都无法理好。
用力压了压,依旧如此。
周津延勾一勾唇角,忽然把信用力丢了出去,信在空中打了个旋,最后无力地摔落地面。
周津延往后重重地靠向椅背,指腹揉按眉尖。
十三岁那年,他的人生发生巨变,翻天覆地,自那以后他必定是一辈子绝情绝爱,做个孤家寡人。
每一步他都走的十分清醒,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牢记于心。
而幼安是他阴暗人生路上的一个意外,让他难以取舍。
他本就是个不能有软肋的人,趁现在还来得及……
周津延看着案上一块被咬了一口的柿子饼,失神了。
及时止损才是他现在该做的,周津延呼吸沉重,手背青筋凸起,死死地握住了扶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