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念到名字的李三,久久趴在地面不动,额头出了冷汗,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来,他霎地瞪大了眼睛,两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面。刚才官爷说的什么?
赵言只念了五十人左右,嗓子抵不住,退下来让王大人接着念。
这日,安山村人都度过了十分玄幻的一天。
名单已经念到了尾巴,多数人已经反应过来了,官老爷说是来收税的,刚才还给他们算了要交的税收。
京城附近有不少村落,赵言还得去另一处,因此他们没有多停留。
待他们离开之后,人群是彻底炸开了。
里长抹了一把汗,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颤抖着手打开方才官老爷交给他的名单,他是读过几年书的,后知后觉,又哭又笑。
在赵言到访村庄的第三日,京城忽然有大波人口聚集,无关哪家官员后院隐私,也无关哪家闺阁女子……不同以往,这是一次以京郊村民为话题中心的热闹。
“听说明年开始,要是不想去服役的,可直接交银子给官府,这银子交多少,也是官府固定了的。”
“你说的是真的?”说话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家中只有一体弱的儿子,他儿子明年就到了服役年龄了。他们村,今年就有一人为了让儿子不去服役,塞了大把银子给官府,结果人去服役了,钱也没要回来。他正愁这事呢。
“真的,老大爷,我能骗你吗?官府都已经贴了榜了。”
“还有啊,以后我们也不用怕别人占了我们田,我们还要帮他们交税的事了,这地早就算到我们头上,登记完是固定的了,要买卖田地,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说的这些算什么,我告诉你们啊,我昨日刚去官老爷那里交了税,你们猜猜怎么的,我们家在酒楼账房的儿子,给我们算了一算,把之前交的实物税折合下来,我们足足少交了四两银子!”
“我家也是,少交五两四钱,这钱都足够我们家给儿子娶个媳妇了。”
“……”
对比满面红光的乡下百姓,有不少乡绅和官僚却是愁了脸。
然而赵言算完百姓的之后,最终算了他们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