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回考试的重要性,又怕路途出事,吴老爷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们是直接跟着商队走的。
赵言只是觉着科举真的是很考验人的耐性,看着两边熟悉的景色,他感觉昨日才刚考完,今日又要考了。
参加院试的,从十几岁的小儿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年龄跨度极大。
他们五人就像连体婴儿一般,排队也是排到一齐,倒是免了与周围人互相打交道。
赵言倒是瞧见了一个意外的人,考取童生后摆了宴席的赵安,也幸亏那日见过他一次,才能认得。
不过他这些年变化很大,他不认为赵安能认出他来,因而他光明正大打量了他几眼,待他看过来又移开视线。
队伍还很长,一直注意着他的吴瀚伸手拐了他一下,“石头,你看啥呢?”
赵言摇头,“只是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方仲礼也凑过来,“希望我们以后还能继续一齐考试。”
“是啊,”吴瀚主要是不想跟赵言分开,当然,也不想与师兄几个分开。
赵言亦不想跟他们分开,这种时候的感情还是很纯粹的,有人陪着,时不时指点一两句,累着累着就坚持下来了,陪伴中的友谊,着实可贵。
轮到他们后,多了项交上文书的程序,衣服里里外外,连头发里都检查了。
待进去之后,要休息一夜,明日才考。
天色将暗未暗,赵言擦干净桌板上的灰尘,尔后躺下,这时候若还是在家,他怕是要做会儿功课才能睡着,闭上眼睛,考生还在陆续进入考场,他放空思绪,翻身找了个舒服一些的姿势,听着那脚步声,最后还是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赵言整理了一番衣着,敲锣声一响,他去了趟茅厕,刚一出来,他便察觉到一道愤恨的视线,他看过去,便看见臭号里坐着一个白衣公子,年纪约摸十五六岁,每个从臭号旁边经过的,都被他死死地瞪着,他也是其中一个。
只怕是他们的排遗物影响到他了。
赵言还有空心想,若是自己在臭号,说不定心态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