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颇有些受宠若惊,道,“赵小少爷,小的皮糙肉厚穿得多,不冷,况且吴老爷让我们照顾好赵小少爷您,小的守个夜不算什么。”
“那也不用,等过几日从考场出来,你们那会儿照顾好我便成。”
赵言睡前有喝水的习惯,夜间免不了起床,那会儿他精神迷糊,他既怕踩着人家,又怕吓着自己。何况他也不习惯有人守着。
小厮只好退下。赵言从床榻上下来,用门栓锁好门,他的房间虽小,却还是有个窗户,他慢慢踱步到窗前,仰头只见昏暗的夜色,低头一看,只瞧见这家客栈的后院,树影婆娑,一两个窗口映出细微豆大般的光,他在心里默默想了下客栈的布局,瀚哥儿他们的,恐怕一推开窗户是前后街热闹的夜景。
这么一想,盯着那黑乎乎的院子,赵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惨,他揉了揉眉头关上窗户,转身爬上床。
接下来几日,他们不吵着出去玩反而经常来找赵言聊天说话,赵言房间又挤,便一同去了瀚哥儿的房间。
吴老爷舍得花钱,小厮给吴瀚定的也是最贵最宽敞的那个,单单说伙计上门时热情劲,那就比别人体贴。趁他们站在窗前欣赏外头景色,赵言拉着要退出去的伙计说了一句话,伙计点头便掩上门出去了。
赵言晃荡了一圈,坐下来舒服地往后一靠待他们聊完。
“那个热闹的似乎是酒楼,”是吴瀚的声音。
“似乎是,这客栈位置可真好,你看那个,那条街也是我们去过的。”柳书宇往另一个方向一指。
憋在屋里,他们如今发现了新的乐趣,叽叽喳喳个不停。
谈论到一半,方仲礼才想到赵言一直没说话,他一转身,便见他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吃着茶。
他悄无声息走到赵言身边坐下,问,“你怎么不去看看?”
赵言当着他的面也不客气,“累,我要歇着这股劲留到待会用。”
“待会?”方仲礼不懂。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等他们回过神来,赵言问他们,“都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