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高抹干净嘴,一时未察觉她的意思,不过想到他亲娘的吩咐,“多谢大嫂,我待会就把粮食拎过来。”
王春香臭了一下午的脸色终于好看起来,给粮食就行。
若是以往,张高只怕随意挖几碗粮食给王春香,且大有盈余,如今考虑到梨花,手哆哆嗦嗦倒回一点,王春香接到米袋时还是满意的,打开粮食袋口后,朝里头探一眼,喉咙一哽。
吊着眼皮问他,“二弟,你吃这么少?”
张高憨憨一笑,“大嫂,有多少做多少吧,平时差不多的量就行。”
王春香脸都臭了,扯着袋子转身进屋。
张高朝里头喊了一句,“大嫂,我明儿会多砍些柴火来。”煮饭烧水费柴。
王春香回屋揪着张山,叨叨了几句张高小气只给那么点粮食,骂他一分家不认人了,谁稀罕那不值钱的柴火?!
不宽不窄的屋内,油灯微晃,刘氏咬断线条,利索地甩开裤腿。
张老头忽然出声,“怎么样了?”
刘氏动作一滞,若无其事地挽起另一条裤腿,仔细眯着眼睛摩挲到需要缝补的地方,半晌没出声。
实在是一日接收的信息超过她的承受范围。
缝来缝去,半天也没重新串上针线,她没心思弄干脆停下,叹气,“他爹,我今天见了赵家那个小孩。”
张老头安静听她讲。
刘氏憋了一日,有了倾述欲望,将赵言说的话重复了七七八八。
“他真这么跟你说的?这娃娃这么聪慧?”张老头怀疑。他家柱子和山子五岁的时候,只会掏鸟蛋摸鱼,只会吵着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