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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呛着重重咳了几下,没应声。

他和刘氏当年经历过,刘氏嫁进张家,上受婆婆磋磨,下有嫂子弟妹斤斤计较,日子憋屈得很。直到他们分了家,憋在胸口那股气终于散了。

虽说分了,他们与老家几个兄弟姐妹依然有来往,关系生疏是比以前生疏,但该帮忙的时也毫不含糊。

他白日里虽是沉默,但有眼睛,也没少听见老大家的在那扒拉难听的话。他当公爹的不好出面教训儿媳。

私底下说上两句没啥,矛盾不是一触即发的,而是常年积累的。趁着关系好分一分,比关系恶劣了再分,情分更深。

只要两个儿子过得好,分不分家无所谓,分家了一样能互帮互助。

张老头在大儿子成亲时就想过分家的事了。树大分枝,人大分家。独独未意料到的便是:分家是从他二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既然提起分家一事,但最终要不要分,他得将事情与他们兄弟俩掰扯清楚了,看他们俩的想法。张老头想得挺明白的,他不是把控欲很强的人,两个儿子又是孝顺的,干活不惫懒,有了小家,日子总会越过越好,他看得清透。

张老头早些年有准备,不是很难接受分家一事。

隔壁,王春香贴着门听动静,心里头有几十只蚂蚁在爬,刺挠得难受,“当家的,你说二弟会和娘说啥?谈了老半天了没出来。”

张山换下脏衣,三两下换上干净的,闷不吭声。

半晌没听见回声,王春香瞪他一眼,“你说该不会是娘私底下给二弟好处吧?”

张山动作一顿,“你个婆娘想什么呢?”

王春香嘀咕了两句,推门想出去。

“大哥,爹娘叫你过去一趟。”门从外头敲响。

王春香刷地打开门,迎面是高大的大身形,她笑,“二弟,爹娘有没说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