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猛地蹬了下脚,昏沉沉坐起来,一头杂毛。
客厅的电话催命一样“叮铃铃”尖叫。
兰霆冷着一张脸,难看得犹如地狱恶鬼,哗啦一声掀开被子。
光着膀子,赤着脚,走到吧台,从冰里面掏出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点开手机,拨回去。
片刻,严肃凌厉的女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平静,但怒意明显:
“兰霆!你是不是在故意挑战我的底线?”
“我说没说过有投资商要见?我说没说过下午有活动要站台?还有个广告积着,你倒是好本事?啊?”
兰霆支着两条大长腿,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头发有些长了,睡得没形,软趴趴搭在额头上。
他还迷瞪着,好半天,昏沉沉的脑袋才稍微清醒一点,勉强辨出声音,“陈黎?”
电话那头,陈黎的声音冰冷到极点,“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
兰霆垂着眼,手指圈着额发,“我有事。”
陈黎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事是什么事,“今天一整天上哪儿了?”
“没上哪儿,在家睡觉。”
“现在连找借口都懒得了?”
兰霆还晕着,睡了一下午,迟钝得很,脑子还晕着。
“去哪里?”他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