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声音不是冲着他来的。
「降谷」这个姓氏和佐藤、铃木这些不一样,是个相对比较不常见的姓氏,尤其是在他这样的卧底眼中,一点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被害妄想症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是基本素质。
他循声望去——兜帽卫衣运动裤,还有那半长的头发,一眼看上去像是个有些不羁的青春少年一样。
那个「降谷哥哥」手上还拿着化妆刷,一看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他的脸上也有些粉感,常年和贝尔摩德打交道,以及平时搞情报的经历让他对化妆品也颇有了解。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给安室透的那种感觉——只是一眼,明明是陌生的一眼,他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哪里见过——安室透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得出了结论。
作为情报人员,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理智上——他的记忆里没有这张脸。
但是强烈的违和感萦绕在他的心中。
安室透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有了违和他从来不会等机会,他会自己创造机会。
于是,他主动走上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毛利老师的大弟子,这次也是来跟着毛利老师学习的。”
那个人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那双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睛——
安室透的呼吸都轻了,握上来的那只手,虎口的枪茧,手指节的长度,以及……那个名字,那种声音。
“我是降谷,降谷零。”
他的心头一痛,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的天台一样。
降谷零、降谷零,这个世界上究竟会有谁在他面前用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