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正厅, 秦恪已经忙活着在开酒了, 蒋岑了然瞧了身旁人一眼,矮了身子与她道:“你爹酒量如何?”
“没见怎么喝过, 我娘不喜欢他饮酒。”
“哦……我怎么瞧着不像呢?”
秦青看了一眼那几个黑黢黢的酒坛子:“父亲的酒量怕是不深, 可秦管家的酒量, 就深不可测了。”
什么意思?蒋岑还未反应, 便就已经见得秦知章从里边出来。此番秦知章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过来的时候拍了拍秦恪的肩膀:“不用忙活了, 坐吧。”
罢了又瞧了这边二人一眼:“你们也坐吧。”
蒋岑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可是这般架势, 隐约便就觉得仿佛是个深坑, 挪了几步过去:“伯父……”
“你莫要拘谨。”秦知章点了点身侧的位置,“秦家没有什么规矩,秦恪乃是跟了我半生的人, 也算是青儿的亲叔了,理应是一家人,今日你来, 一起用个便饭。”
秦恪躬身作揖:“蒋大人,老奴今日就……”
“客气客气!一家人么!一家人!”
只是蒋岑不曾想过,单是被这三个字冲昏了头脑,这一整顿饭,便就只是一行回复着秦知章的话,一行一杯接一杯地接着秦管家的酒。
酒过三巡,菜却是没怎么动过。分明是父亲有心如此,秦青自知无法多言,便就中场退了下去:“父亲,女儿去厨房瞧瞧,煮些醒酒的,免叫你们饮多了伤身。”
“去吧。”
蒋岑眼睁睁瞧着这最后的盾牌离开,只能一人对上。
秦知章倒是没喝多少酒,全靠秦恪撑着场面,心道这年轻人酒量实在不浅,到现在也不见异状。
这酒水实在上头,蒋岑有些后悔方才偏生耍了个流氓,丢了两粒解酒药。但凡这两人让他起个筷子用点凉菜,也不当得醺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