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秦青不觉自嘲了一声。朝堂险恶,她本也以为此生重来是上苍眷顾,不想竟不过是上天怜悯,想叫她与蒋岑这般痴傻之人,一步步瞧见人心,好将前尘看个清楚明白。
眼中有些酸涩,怕是那灯河水激的。司刑监不似京兆司,不涉皇家不作收押,寻常人等更是不得来探视的,秦青叹息,心下如麻。
迷迷糊糊中,有锁链解开的声音,再抬头,竟见得先前的女官领了人进来,那人走得稳当,却是柱了拐。
她努力睁眼去看,登时愣了。
“祖……”秦青顿住,“老夫人。”
“傻孩子。”蒋齐氏唉了一声,瞧了女官一眼,“大人放心,老身来陪姑娘说几句话便走。”
“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下官自然不拦,只是此事涉及太子妃,还请老夫人长话短说,莫要为难下官。”
“好。”
如此,女官才带了牢门出去,留了两人。
秦青一时没反应,半晌才赶忙站起来过去,蒋齐氏伸手要去扶:“慢一些,无妨的。”
“怎么敢劳烦老夫人至此,我……”
蒋齐氏和蔼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湿发:“好孩子,你受苦了,若不是我家那混球,你当不至于此,于情于理,老身都该来瞧你。”
说罢又将手中食盒摆了,拉她坐下:“别的不能带于你,总该叫你吃饱了。诰命在身,便也就这点用处,秦小姐万莫嫌弃。”
“哪里会,老夫人言重了。”
“蒋岑这东西,不要也罢。他自己个儿寻的这条路,千万却是不该将你牵扯进来,老身今次进来,便是要与你请罪。”蒋齐氏说着便要跪下,“你是好姑娘,不该因为他受此搓磨。”
秦青被这话吓住,立时就去扶她:“老夫人快请起!青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