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心中越发起疑,来时她见蒋岑回来,本实在不想劳烦于他,只心中焦急,如今看来,好在是最后没忍住告于他一二,暗门的人定是要比她寻得更快一些。
父亲前两日都是坐了马车探亲一般行进,此番突然换了马,还是夜间行事。若非是察觉有人跟踪故意而为,便就是一开始就做下了计划。
无论哪一种,都只能说明,他此行并非去榆白缅怀母亲,一路赤脚行医那般简单。否则为何会惧怕跟踪,又为何会早已定下计划。
前世里父亲是病故,虽非此时,秦青终究按住了心口。是她疏忽了,她总也觉得,既然是重来,当真还不到那个时候,可如今看下整个大兴,又有哪一桩哪一件是依着原本行事的。
若是此番父亲有什么差池——
“小姐。”秦恪跪了下去,“小姐,老奴该跟去的!”
“秦管家,起来吧。”秦青去扶他,“不关秦管家的事。”
“老奴……”
“是我让秦管家多陪着婶娘,父亲身边有秦一秦二,皆是跟着父亲多时的。”秦青缓声,“不必忧心。”
“小姐?”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你命秦十他们继续找。”
“是,已经吩咐了。”
秦青便无言再说,往紫苑行去,芦苇从旁跟着,是将将才晓得此事。之前在医馆,甚至是见得蒋公子他们,小姐都还似是个无事人一般。
想劝却是到底没有劝出来,只唤了一声:“小姐,饿了吗?我去端些吃的吧。”
秦青没有说话,入院的时候,庭中的树上竟是落了片绿叶下来,刚好砸在了她脚前的地面上。
榆白,再往边上数,还有新芜,桐柏,吴安……
究竟是哪一个,哪一个地方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时候她一心入得司药监,日日里做着登记造册的琐事,从来不曾知晓外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