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猎我恐怕又去不成了。”陈怡榕掰着手指头,“前年是爹爹说我太小不适合去,去年是学考没过爹爹不准去,今年害二哥受了伤,肯定也没戏了。”
秦青与药房掌事简单说了几句,这才领了人进去,仔细找出药瓶来,又将登记册推给陈怡榕,接了之前的话茬:“早闻陈太师为人正派,今日听你说起,果真如此。”
“秦姐姐说我爹么?”陈怡榕皱皱鼻头,伸手揉了揉,“为何这么说?”
秦青轻巧应了:“大兴多少人家都分个嫡庶亲疏,陈太师对你二哥却是不然。”
“那确实是。”陈怡榕点头,“爹爹常说,二哥的秉性学识俱佳,比之大哥更甚。”
说着将那药瓶子收好了,复又叹道:“可惜二哥的腿不好,不然定能大有作为。”
秦青便就未再继续,只伸手拍了拍她:“走吧,该文先生的课了。”
话虽如此,秦青却是没能听进课去,手中的狼毫下意识点着,不久就废了一张纸,晕染了一大片。
那日蒋岑给的瓷瓶还在怀中,秦青咬了牙,终是在文先生视线探过来的瞬间举起了手来:“先生。”
“秦小姐。”花白胡子的老者已然注意到这向来认真的学生有些反常,却也没有戳破,依言问道,“可有疑问?”
“打扰先生了,学生有些不舒服。”
面前的少女面色确然有些不好,倒是给了文先生的不满画了句点,轻易便就点头:“既是不舒服,便就先行放课吧。”
“是,谢过先生。”
芦苇正打着盹儿,此番猛地就清醒了,赶紧过来替她收拾了书箱扶她出去,直出了女学,才敢放了声音:“小姐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无妨,”秦青停住脚,转身瞧她,“芦苇,今日我要做的事情,你必要替我保密。”
“小姐要做什么?芦苇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可是小姐你究竟哪里不舒服?”芦苇拉着她,探手往她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