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岑默默勾起唇角,拍了拍她的脑袋。
秦青没再动,他也果真没有碰她,只是这般抱着,不久身后便听得沉缓的呼吸。
他是真的,累极了。
怎么能不累呢,几日未曾合眼,又方打过一仗,此役虽是胜了,却也不容易,加之一路奔回,抱着她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被他忍着捏了拳。
蒋岑只觉得怀中人先是小心翼翼地窝在他怀中,一丝动静也无,再接着便就慢慢挪了一下位置,稍停,又挪了一下。
终于,他能感到她微微的鼻息,接着,身上被她伸手拽过的大氅盖上,应是怕盖不严实,复又替他掖了掖。
秦青拧着眉,想着这般睡下去,醒来该是要病的,总要脱了铠甲才行。
这种北疆的天气最是骇人,等到起身的时候冷热交替,刚巧是大战方过,人的精神松懈,着寒是常有的。
他一身的血气,此番稍暖,秦青叹了口气去,悄悄将他搭着自己的手指挪开。
左右终是找见了一块帕子,沾了雪水替他拭了脸面。
擦着擦着,便就被人逮住了。
蒋岑微睁了眼,不知道是睡是醒:“青儿。”
“嗯。”
“夫人,嘿嘿。”
“……”
之后,重又睡去,不知为何,秦青竟觉鼻头有些酸,轻声与他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