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水壶送到桌上,贺春生立即弯下腰,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您能告诉我,馄饨里到底放了几瓶醋吗?”
“这……”万阿姨瞅瞅柳烟,收回视线微笑着说,“没多少,就几滴。”
贺春生反问:“这醋厉害,几滴就能酸倒我的牙。啥牌子的?回头我叫我们后厨也进点货,一瓶顶十瓶。”
万阿姨连忙看向柳烟。
柳烟轻轻眨眼,起身推推万阿姨:“您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脱身不易,万阿姨抓住机会慌慌张张走掉。
贺春生若有所思,并不急着坐下。
他往每一碗馄饨里兑了足量的热水,将六只碗一顺排开,悉数摆在自己面前。
“这种醋,是万阿姨老家亲戚自酿的老陈醋,味道冲,酸过劲就别吃了。”柳烟说,“我看你情绪不对,特意给你点的酸汤馄饨,没想到这么酸。”
贺春生伸手向前,掌心朝上。
“把你的手给我。”
“春生,要不然,检查过些天再写?”柳烟照做,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恶作剧和你吃免费午餐抵消了,咋样?”
“不用抵消,检查我写。”贺春生说,“你的恶作剧,该罚也得罚!”
柳烟忽然朗声大笑,毫不在意周围就餐员工的诧异眼光。
笑声收住,她问:“你想咋罚我?”
贺春生转过桌子,拉着柳烟的手,和她肩并肩坐在并排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