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的休假接近尾声, 他们一行三人即将返回澄远市,贺超睿和兔狲愈发难舍难分了。他把它当成通人性的牧羊犬,喂它吃肉、尝试教它玩皮球, 俨然把这个小动物当成了朋友。
柳烟清楚,一旦动物和人建立起深厚的情感, 再分开就会非常难。
所以,她和贺超睿好好谈了一次, 说赶在他回家前,送走兔狲。
“它妈妈一定很想它。”柳烟牵住贺超睿的小手,语调保持着平缓的节奏,“现在它养好了伤,身体也变得强壮, 重回林子遇到危险应该能应付。时间长了,它会受到人的影响,放归山林就不那么容易了。”
贺超睿眼含热泪:“婶婶, 我喜欢它……”
“我和你一样。”柳烟揉揉侄子的头发, “不过, 只要咱们记得它,记得这个冬天和它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就不会留下遗憾。你说呢?”
“好吧……”贺超睿吸吸鼻子,眼圈通红, “明天我给它画张画,后天咱们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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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假期结束,贺春生和柳烟把贺超睿送回了澄远市。
买好返程的长途车票,候车的间歇,柳烟在双肩旅行背包外侧拉链袋里发现了一个纸筒。
市面上最常见的图画纸,在灯光下泛着米白色的淡淡色泽。
她小心翼翼展开来看,纸上呈现的是贺超睿画的兔狲。
它轮廓鲜明的耳朵,圆圆的黑玻璃珠一般的大眼睛,宽脑门和黑鼻头,前额标志性的黑斑点花纹,还有它团成一团的小小的身体。
“春生!”柳烟激动地喊道,“春生,你过来看——”
贺春生听见呼唤声,抱着新鲜出炉的糖炒栗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来。
“怎么了,烟烟?哪儿不舒服?”
“你快看,超睿画的!”柳烟双手交叠,摁住胸口,似乎这么做就能使得心跳恢复平稳,“这张彩铅画,我要妥善保管。将来他成名了,开画展肯定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