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器呢?花洒呢?啥都没有!”
贺春生说:“半桶热水掺半桶凉水,我一个男的随便凑合凑合,用水舀子也能洗。”
柳烟忍俊:“水舀子往身上浇水?这就是你说的‘淋浴’?”
“我买了热水器,等咱村通自来水了才能安装。”贺春生赧然一笑,“水舀子也没啥,能洗得干净。”
“你闻见了吗?有股怪味儿。”柳烟嗅了嗅周围的空气。
“是我身上的吗?”
贺春生表情极不自然。
他小心翼翼伸长胳膊,轻轻捏住毛巾的一角,试探地往回拽了拽。
浓烈的姜味扑面而来。循着气味,柳烟发现卷成螺旋状的白毛巾内侧有可疑的深[心悦你]色痕迹。
“你把姜汤吐了?!”
“味儿太冲,实在咽不下去。”贺春生实话实说。
“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等着挨罚吧!”柳烟手拿毛巾走进一楼单独隔出来的浴室,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过后,她再次回到客厅。
贺春生像长在藤椅上的一株植物,纹丝不动。
柳烟双手伸向他的胳肢窝,把他整个人架了起来,虽然奇痒难忍,但他咬着牙不发一声。
客厅顶灯灯光投落下来,将两人的身影斜斜地映在地瓷砖上。影子交缠着,一方始终占据上风,另一方默然配合,仿佛是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手偶戏,结局毫无悬念。
柳烟只用了平常的一半力气,就把贺春生架到了浴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