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间屋?”柳烟问。
“你问这个干啥?”贺春生反问,“难不成你想搬来和我同住?”
“搬家的事我慢慢考虑,不急。你问的问题事关隐私,咱去卧室说话比较保险。”
贺春生脸颊滚烫:“烟烟!你能不能有点正形?别总是耍无赖!”
“我无赖?”柳烟起身,关好堂屋的门,重新坐好,“对,我就是个无赖!”她睨了贺春生一眼,恼怒的表情很明显是装出来的:“我为啥对你好?你昏睡不醒的那些天,全身上下被我看了个遍,我必须对你负责。”
“大伯……”贺春生吞吞吐吐,“大伯说,你给我擦洗身体,但纸尿裤是他帮我换的。”
柳烟极为肯定地答道:“有一天不是。”
贺春生面红耳赤:“哪天?”
“农历六月二十。”柳烟说,“我记得特清楚,那天大妈先出的门,说是去地里收洋白菜,然后大伯也跟着出去了,家里只有你和我,换纸尿裤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肩上。”
“我不信,你唬我——”
“还好我有证据。”
柳烟点开手机日程表,点开农历六月二十那天的明细。
“我有个习惯,记录每天做过的事情。”
细长条的表格中,一行黑色小字清晰在目。
“午饭后,喂春生喝了半杯蜜瓜汁,他肠胃不适。大伯不在家,我只好亲自上阵。”
“烟烟,你完全可以等大伯回来……”贺春生无地自容。
“皮肤沤烂咋办?”柳烟理由充分,“纸尿裤不透气,就算你是大人,也会和小宝宝一样长尿布疹。”